又见昙花开-李德全 - 文学博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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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文会友

12/24/2017

红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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优昙仙花

    对美的定义，每个人各不相同。对美的记忆，大家却有共同的认知：美好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愈久愈深刻。
    第一次看到昙花，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，掐指算来，应是四十年前的事了。小的时候，很多很多有趣的事，都湮没在记忆的长河中了，惟有我钟情的昙花，她一直存在于我的心里，镌刻于我的记忆之中。
    昙花，又叫优昙花，优昙钵花，优昙仙花。佛教把昙花作为圣花，所谓“三千年一现，现则金轮王出。”把昙花推向祥瑞的极致。无独有偶，西游记中，吴承恩把人生果描绘为佛教的圣果，所谓“三千年开花，再三千年结果。”实际上，大多数植物没有这么长的寿命，昙花也不需要等到三千年才开花。
    人在小的时候，各方面可塑性都很强。儿时的玩伴会下象棋，我也就学会了象棋；玩伴会下围棋，我也学会了围棋；玩伴会弄萧吹笛，我也跟着学会了这般技艺。唯有一样学不来，便是性格与感情。因为性格内向，所以，易于伤感。因为易于伤感，所以，对身边的万事万物便有了一种呵护与怜惜。
    记得那天傍晚后，小伙伴来告诉我，他家的昙花马上要开花了。我们当时同住在一条街巷里，我家住在巷头，他家住在巷中。我家到他家，直线距离就是200米。等到我俩赶过去时，昙花已经盛开了。
   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有一种花叫昙花，第一次看到昙花开花的样子。简单地形容昙花开花的形状，象一个巨大的喇叭花。但见它密而细白的花丝从花芯中旋转地伸出来，花丝的顶部是黄色的略膨大的花药，这便是雄蕊。昙花的雌蕊长得很特别，被包围在雄蕊中，比花丝略粗，也呈白色，尤其是顶端的柱头，开着一朵小小的类似菊花的白花。整个花朵优美淡雅，香气四溢，因此昙花又有“月下美人”的赞誉。
    那时，我人小，但却被昙花的美丽感动得一塌糊涂。想写诗，写两句，别字连天，文理不通，小伙伴忽地笑了，我问“你笑什么？”他笑笑说“你别在这儿咬文嚼字了”
    第二天清晨，小伙伴叫上我一起去上学。路上，小伙伴说，昙花已经谢了。“什么时候？”我睁大眼睛问。“不知道。”小伙伴神情有些沮丧，看来，小伙伴被我感动，他也有些多愁善感起来。
    其后，从课本上学到了很多花的知识，也知道了很多花，看到了很多花，但心情总是好不起来。在我的心里，已埋下了昙花她那俏丽的身姿，姣好的容颜，高贵的品格，优雅的气质。心里面这扇窗为什么就不能为其他鲜花打开呢？脑海里的记忆为什么就不能为其他鲜花分出一个片段、一个瞬间来呢？甚至于梦里的昵喃，为什么又总是优昙仙花呢？
    四十年后，一个偶然的机会，我得到了一株昙花。
    儿时的情景随着对昙花的记忆历历浮现在眼前：我那儿时的小伙伴，你还在吗？现在还安好吗？那时你的性格那么开朗，我的性格那么内向。我们怎么会走在一起，亲如兄弟呢？那时我们走在一起，班上那个可人儿般的女孩说你是笑咪咪，说我是哭兮兮。她笑着这么一说，全班同学都笑了。而后，笑咪咪与哭兮兮就成了我们的别号。记忆的更深处，那个可人儿般的女孩，还是那般聪明，那般漂亮，那般温柔多情吗？啊，不，岁月之河已经流淌了四十年------四十年哪，可人儿她该是青春不再，步入老年了吧！然而，那时的美好时光与我对昙花的记忆一样，愈久愈清晰，又如窖藏的美酒，时间越长酒愈香啊！
    又看到昙花开花了。
    我知道，昙花不只是我的，她属于所有爱她的人。就如儿时班上的那个可人儿般的女孩，她的笑给了班上每一个男孩，每一个男孩心中从此都有了美好的回忆。即使到了四十年后的今天，有谁说她不漂亮不美丽？四十年后的今天，她也许人老珠黄，大家的记忆却永远定格在儿时的记忆......
    又看到昙花开花了。
    昙花仍象一个巨大的喇叭花，但见它密而细白的花丝从花芯中旋转地伸出来，花丝的顶部是黄色的略膨大的花药，这便是雄蕊......这些，与，四十年前的一样，然而，她还是四十年前的昙花吗？我眼角湿润了。我知道，逝去的，如流水般永远不能再现。然而，这段记忆，就这般任她流失吗？
    又看到昙花开花了。
    有一本书，叫“密密相思林。” 伤感的人啊，读一读这个书名就够了。相思的风能吹回到那个年代吗？相思的雨能滴落在那时上学的路上吗？相思的云能再次浮现到那时的天空，给我无限的遐思，无限的想象吗？相思的情感能逆流而上，回到难忘的起点吗？相思的眸子能盛下那许许多多儿时的故事与记忆吗？我想透过时间的天空高喊出那个女孩的名字，那弥散到天际的回声能把我带回到从前吗？
    又看到昙花开花了。
    我念着席慕蓉的昙花诗，我知道，我要收拾这一片破碎的心境，悠远的记忆，恒久的感情，还有，关于昙花她的每一个片段，每一个故事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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