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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学移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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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/27/2014

竹枝露
竹枝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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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时的发小,冬尼亚 (2014-04-07 19:31:57)下一个


儿时的发小,冬尼亚。




前些时候写过一篇小文,说起我上小学时学过一年多的小提琴,作为一个朦胧少年,成长的岁月有着些许憧憬和惊喜,也有困惑和不安。那时有一个和我一起学琴的同班女孩,文中我冠名她为冬尼亚。回想起来,这名字还真取对了,在我们那个塞外钢城,她是那种“贵族的女儿可真白”的女孩。我和她小学,中学同班同校一共有个7,8年吧,1978年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。
冬尼亚的父母都是从上海来到我们这个城市的。她妈是中学的美术老师,父亲在同一所学校总务处工作,也教高中班的语文。冬尼亚还有个孪生的妹妹,我和她不很熟,中学时也在同一个学校但不同班。她妹妹没有姐姐的文艺天赋,但聪明好学,在她班里很著名。
冬尼亚父母都是教师,一家人看上去好像没啥特别的,可你总会觉得她家和别人有点儿不一样。冬尼亚家里除她父母和妹妹外,还有一个从上海一起搬来的50岁开外的女人和他们一起生活。她家叫她阿姨,也就是保姆吧。小学中学的女同学中,好像没有谁真正到过她家玩耍。鉴于这些缘故,有关她家故事就有几个不同版本的传说,我倒从未留意过。
冬尼亚应该算是很漂亮的女孩。中等身高,五官标致,皮肤白皙,你走进教室几秒钟就会发现她,因为她和其他女孩很不一样。一年中总有那么几回,她会穿件很特别的衣服来上学,让人耳目一新。女同学会凑一起议论,这是啥衣服啊,上海买的,国外寄来的?呵呵,你还没有看清楚,人家又不穿出来了。
冬尼亚整个小学五年都和我同班,只有一起学琴那一年,我对她才有了较多了解。她不是那种爽爽快快的人,看上去略带微笑的脸上让你搞不清是高兴还是忧伤。她来我家约我同去老师家学琴时,出出进进如履平地。我不记得她曾请过我到她家里去玩。当然,那个年龄的男孩,谁稀罕到她家去啊。
小学的最后两年,我停止了学琴,迷恋上了体育。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混在运动队里,也就没多注意这个冬尼亚。上了中学后,我惊奇地发现,冬尼亚又和我一个班了,真的是巧了,一个年级有六个班呢。对了,她父母就在我们中学任教。
我顺理成章地当上体育委员;冬尼亚成为班里的文艺委员。我很热衷我的工作,组织同学训练田径和篮球,使我们班在年级的霸主地位从未动摇过。冬尼亚却对她的角色不大上心,也许她需要大量时间完成自己的小提琴钢琴练习。另一原因也许是她比我慢点儿。一会功夫有能搞定的作业,她要吭哧一阵子。
上中学了嘛,早熟的孩子情窦初开。漂亮且性格好的女孩很容易被男孩们或明或暗地爱戴。班里有两个男孩小心翼翼地试图靠近冬尼亚,结果被贵族小姐坚决地排斥,全然不讲一点阶级友爱,很是伤人颜面。说来也怪,这两位男同学相似前世亏欠了冬尼亚什么,对她的关爱是无条件的。几十年后,无论冬尼亚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,回到那座城市,两位男士总是鞍前马后,毫无怨言地为她疗伤,慰籍。
我和冬尼亚自小学就是发小,又一起学过琴,我俩倒是直来直往。我们两个人偶尔说两句话,接触一下,倒是没见同学们挤眉弄眼,没啥新情况嘛。我初中二年级下学期离开了那所中学,赴外地一所体校追逐我的梦想。。。
1977年隆冬,我从下乡插队的巴盟牧区回到钢城准备参加文革后的第一次高考。骑马又搭乘卡车一路劳顿到了城里,我看不到自己的形象,应该和智取威虎山里那个李勇奇差不多吧。我肩扛一个麻袋,穿过马路,正看到冬尼亚母女对面走来。冬尼亚穿一件十分得体的咖啡色条绒短大衣,两只短辫子路在外面,地上的积雪映照她微红的脸煞是好看。她妈妈身披那时不多一见的法兰绒大衣,头发高高地盘起来。
六目相视,我开口道,冬尼亚,L老师你们好!母女俩呆呆地看着我,小声回道,好,好!我向冬尼亚伸出手,她迟疑了几秒钟,从口袋里把手掏出来和我轻握了一下。L老师并没多说什么,只是见她快速地掺着女儿离开了。
后来,我是那个中学近70人的班级里唯一个考上77级大学的。冬尼亚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同学后来陆续考上了大学和中专。
2014年3月底,我的邮箱里来了封电邮。哇,是冬尼亚!她问我这老同学还能否记起她的模样。她妹妹一家和年迈的父母己经移居纽约多年。仅她自己只身一人还生活在中国。今年她计划要在美国呆一个夏天。加州有她一个干女儿,她会来住一段时间。她问老同学可不可以聚聚?
冬尼亚来访,无疑是不亦乐乎的事!我当下需要做的是,要把那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散落一地的遥远记忆,重新捡拾起来,串连到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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